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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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賀站在蘇朔的身邊， 看他手腳靈活地控制幾個機器， 就好像在控制精密系統。
感受到他的目光， 蘇朔笑說：“最近幾年科學家們一直在討論人類到底應該更依賴一些先進科技，還是更應該鼓勵人類自己動手。”
關賀沒想那麽多， 笑道：“我覺得科技就很方便。”
“是啊。”蘇朔笑了笑， “你看書的時候也應該會有這種感覺？所以在書裏，也提到我和樓岳霖的關系吧？”
關賀毫無保留點點頭， 心想原來他要說這件事，“對， 我知道。”
蘇朔笑瞇瞇地看著他， “但是你來到這個世界後沒有跟任何人說過？”
關賀又搖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沒有，也沒想過要說，因為……其實……也沒什麽機會跟人說。”
蘇朔說：“因為一心都在樓岳霖的身上？”
關賀臉上一熱， 小聲說：“那是因為樓總後來遇到的事情， 真的很難讓人不想去幫他。”
蘇朔想了想，這才道：“當然， 如果我事先知道原來羅氏公司內部是這樣混亂糟糕，我也會立馬通知老樓， 啊這話是不是聽起來特別馬後炮。”
關賀又連忙搖頭， “沒有沒有。”
“所以我真得跟你說一聲謝謝。”蘇朔笑道，“但我和他的身份，希望你能一直保密下去， 樓氏那邊還暫時不清楚我的身份，只有老樓和……我們共同的小叔樓泓澤知道，現在要多加上一個你。”
關賀當然明白他的憂慮，更別說這件事也害得樓泓澤與許耿瀾分手，為了保守這個身份，樓泓澤至今都沒告訴許耿瀾也沒有同他解釋怎麽回事。
既然如此，關賀更加不可能洩露這個秘密。
他對著蘇朔用力地點頭，一臉鄭重其事，道：“我知道，這件事是你家裏的秘密，我一定不會說出去！”
“我相信你。”蘇朔對他笑了起來。
直到這時候，關賀才發現自己被蘇朔單獨帶進來，就連樓岳霖都沒跟來。關賀緊張地看了蘇朔一眼，不由得想，他還會提防我嗎？會懷疑我對這個世界的影響嗎？
但蘇朔對他親近起來，還問起他原來生活的那個世界的事情，表現得對此很感興趣。
關賀知道這是他對自己示好的方法，大概也想親近他。他樂得分享，盡管口中的這個世界對蘇朔他們來說，就是一百多年前的時代，但蘇朔依舊是個好聊天的人，這邊一個說得興高采烈，一個聽得興致盎然。
可能關賀意識到自己說太多，他聲音輕了下去，喃喃地說：“不好意思……我說得太興奮了。”
“沒關系啊。”蘇朔眉眼彎彎，“我也很長時間沒與人這麽聊過天了……噢，不算阿榆的話。”
關賀忍不住感慨，“你們倆感情真好，不管當年我看書，開始現在看到你們。”
蘇朔：“羨慕嗎？”
關賀點點頭，“有一點……”
別看蘇朔身居高位，整天都是嚴肅認真的樣子，到了平日生活中，他也有調皮的一面。
蘇朔對著關賀眨眨眼，“其實你也可以呀，外面不就有一個人在等你嗎？”
關賀神情一楞，轉而臉上似笑非笑，輕聲道：“可還是不太一樣……”
作為一名指揮官，蘇朔不僅有聰明的腦子，在臨場反應上也是出類拔萃。他稍微想了想，就猜到好幾個關賀會有這種態度的可能性，而其中最有可能的一條，就是他“穿書”的身份。
可如果是這樣的話，蘇朔心想，那沒什麽難度呀？這樣樓岳霖還追不到人？真的要這麽小心翼翼嗎？想到他送的手表還在關賀的手腕上，還有剛才一路緊跟的樣子，真是不得了。
蘇朔說：“你不好奇嗎？為什麽我不問你裏我和阿榆的結局是什麽？”
關賀這才回過神，難怪他剛才就覺得哪裏怪怪的，好像話題沒有結束卻戛然而止，現在聽到蘇朔這麽一說，果然就是這一點讓他特別在意。
很多人希望有一天未蔔先知，想知道未來的自己變成什麽樣，或者想知道是否有一日能喜獲彩票中獎。
關賀反過來問他：“你不好奇嗎？”
蘇朔笑著搖頭，“你看電影也不喜歡劇透吧？”
關賀噗嗤一笑，“但是……這不一樣吧？”
蘇朔說：“只要我不問，就是一樣的。”
關賀覺得自己與蘇朔交流時的腦子根本不夠用，看書的時候是覺得他很厲害，但置身其中面對他，和當個旁觀者的感覺實在太不一樣了。
此時他就像想明白了什麽似的楞了一下，扭頭去打量蘇朔，好像他說得每一句話，都是在幫樓岳霖追自己似的。
“怎麽啦？”蘇朔一臉微笑，“想到哪裏去了？”
關賀連忙搖頭，面對聰明人若是不能隱藏好自己的任何一點情緒，就很容易被對方看穿一切。
而就在說話間，蘇朔已經在小機器人的幫助下，切好水果，中間兩片西瓜，外面一圈草莓和黃桃，看起來都像是罐頭產物。後來關賀每個都嘗了一下，甜到掉牙。
蘇朔拜托關賀把水果盆交給小機器人，他則去洗水果刀。
就看到小機器人舉起細長的碳素手臂過頭頂，在關賀懷疑他到底行不行的時候，穩穩地接住水果盤，原地轉了個圈，穩妥地移動出去。
關賀心想，他果然還是會選擇站在高新科技這邊，畢竟太方便了！
也不知道這樣一個小機器人要多少錢，他想給自己也買一個。
與蘇朔一起走出廚房的時候，已經不見樓岳霖與鄭榆的身影，只見蘇朔雙手叉腰不爽地嘆氣，道：“肯定跑出去抽煙了。”
關賀幹幹一笑，想不到煙酒這兩樣東西，就算是過了百年，也讓人無法抗拒。
但抽煙二人組回來得很快，像是在外面被十級大風刮過，身上聞不到半點煙味。
而蘇朔也沒有拆穿他，分明只要點一點煙盒裏還剩幾支就能知道，可他就不這麽做。
真真像是一對神仙眷侶的生活方式，彼此了解又信任。
大家重新坐回客廳，關賀才知道樓岳霖竟然不愛吃黃桃，這種事絕對不是他看就會知道。甚至還有很多小細節，讓關賀忍不住思考起來。
現在他知道樓岳霖不喜歡黃桃，還有不喜歡別的嗎？反過來說，他喜歡吃什麽呢？是咖啡豆萃取的咖啡？而不是咖啡粉？還有他們倆一起吃飯的時候，樓岳霖在他的面前表現出格外喜歡吃什麽嗎？
光是這一點，關賀才發現自己根本就沒那麽了解樓岳霖。
他只是知道劇情故事的發展，知道樓岳霖這個人有多讓他動心，可是他一點都不知道那些在樓岳霖身上的細節。
吃的東西他不知道，也不知道他喜歡或者討厭什麽味道、顏色、材質……等等這一切，換句話說，撇開他看過書裏的劇情故事以外，其實他也沒有那麽了解樓岳霖。
“了解”，關賀反應過來，這個詞最近反覆被提及，而且向他提起的人正是樓岳霖。
樓岳霖提出過想與他彼此了解，這話反過來說，是因為他們現在還不夠了解。
可明明樓岳霖知道他就是穿書來的，關賀怎麽可能會對樓岳霖的事情不清楚？
現在想想好像也不是這樣。
關賀總覺得是穿書而來，是某個角色，盡管想要改變劇情，卻終究逃不掉劇情中的走向。
但現實當然不是，他即便坦白出來，這世界依然按照原本的速度往前進發，不會因為世界上多出一個他，就變成被譜寫好劇情的劇本。
所以他就該好好去了解樓岳霖，在他面前的樓岳霖是活生生的人，有情緒有思想，是公司總裁，還不喜歡吃黃桃。
關賀可以給他身上貼很多標簽，但還不夠，所以他就該聽樓岳霖的話，去了解。
飯後水果時間，面前三個人都是老朋友，擺不出什麽架子。
樓岳霖吃了兩口西瓜，發現關賀坐在一旁發呆，也不吃水果。
“怎麽？有不愛吃的？”樓岳霖關心地問道。
那頭蘇朔與鄭榆正在討論最近的物價，完全沒有察覺到關賀的舉動，還是聽到樓岳霖提醒，這才向關賀投去關心的目光。
關賀回過神，搖搖頭說：“沒、沒，我都喜歡吃。”說著也吃了片西瓜。
樓岳霖才不信，笑問：“剛才在想什麽？我看了你好半天都沒理我。”
關賀一楞，心想這下瞞不掉了，都盯了自己老半天，自己都沒有發現，他趕緊想了個理由，說：“公司都說，只要成為樓總你的生活助理，都會被你找借口辭退。”
這話說出來又覺得不妥，現在大家聊得其樂融融，他這話題可沈重了點吧？
但坐在另一邊的兩人露出老狐貍般的笑容，鄭榆對樓岳霖說：“問你呢，是不是要辭退人家？”
樓岳霖只是笑了笑，道：“你聽他們說我辭退了幾個？”
關賀：“六個。”
鄭榆：“老樓你真的辭了那麽多嗎？！我只聽說過兩個！而且他們倆還是——”
說著他欲言又止，朝蘇朔看了過去，而後者對他露出和善的笑容，神情似乎在說，你的話太多了，讓樓岳霖自己解釋。
於是樓岳霖就解釋起來，他說：“的確是這麽多，只不過其中兩個是受不了太大壓力主動辭職，有兩個是對這份職位沒有興趣，自己申請調職，他們現在還在公司裏工作，並不是被辭退。還有兩個……身份比較特殊，簡單來說，是敵國派來想要擾亂我國經濟發展的間諜，主要接近我，想擾亂我的工作，你也知道，我們樓氏在國家經濟裏的地位……”
剛開始關賀聽他這麽說，以為他口中的“間諜”就是尤涵那樣的人，只不過尤涵是為了自己的利益，對方是為了國家利益。
但一旁鄭榆卻說：“你這說法可一點都不簡單，那些人是簡單的擾亂你工作嗎？他們甚至想要你的命！”
此話一出，關賀面露驚恐，他震驚地看著樓岳霖，“什麽意思？”
當然，關賀也了解鄭榆這人，別看他已經成為世界級的機甲駕駛師，有時候卻不沈穩。
就好像現在，連關賀都能想到樓岳霖多半是不想讓他擔心，才說得這麽文縐縐。
但關賀也是真的擔心，怎麽還要樓岳霖的命？他沒從書裏看到過啊！
樓岳霖擺手，“你聽他說得那麽嚇人，沒那麽誇張。”
“中立一點來說。”蘇朔插嘴道，“當時我們事先知道有人會威脅到樓岳霖的生命，但是查不到人，直到對方動手的時候……你也知道老樓的出身，想要近身對他動手，可那麽簡單。”
接著，就聽到鄭榆繪聲繪色地說看到當時樓岳霖怎麽把對方摁在地上，幾個保鏢都找不到下手的地方，別說對方想危害樓岳霖的命，又說接連兩個都是這樣，大家都建議他要不還是別找生活助理，全都交給秘書去做。
所以樓岳霖請了三名秘書，然而有些工作讓秘書來做大材小用，讓其他員工來做又顯得隨便。
並非沒有人想來做這個生活助理，可看前車之鑒，許多人惶惶恐恐不願被選上，而主動來申請的又不知道是什麽心，於是索性不再設置這崗位。
後來不知道怎麽就傳成了現在這樣，好像誰做誰就要被辭退，因果全然相反。
而關賀坐在那裏，又是緊張又是焦慮，他喃喃地說：“我……裏根本沒有寫……”
他揉著額頭，只記得寫到樓岳霖離開機甲部接手公司，也不過是一句話的描述。更別說這種事，恐怕最多匯成一句“他在總裁的位置上遇到不少棘手麻煩的事情”。
再仔細想，可能也有跡可循，在寫到蘇朔與鄭榆的戀愛時，也提到蘇朔曾經幫助過樓岳霖處理一些問題，期間搞得鄭榆很是吃醋，等蘇朔解釋明白後，鄭榆才消停下來。
而鄭榆後來也幫著樓岳霖處理過問題，但關賀卻記不清，裏樓岳霖的存在感驟減之後，關賀看看得都不太仔細，一目十行，看得飛速。
偶爾在字裏行間看到樓岳霖的名字，關賀會停下來好好仔細看一看，可作者自己都寫的不仔細，他也就沒往心裏去。
就好像現在，樓岳霖非常理解為什麽關賀會不知道，說：“我是配角嘛，當時作者肯定沒有仔細寫我的事，小關你不知道也正常，不過這也不是什麽很重要的事情，現在都處理完了，沒事了。”
關賀趕忙點頭，好讓樓岳霖安心，又對他露出淡淡的笑容，“我對你的事情知道的還不夠多。”
只見樓岳霖的臉上閃過一絲高興，而這份高興關賀也能猜到。
因為樓岳霖一直希望他願意主動來了解自己，而現在他的目的看起來就要達成了。
坐在一旁的鄭榆還在說著當時的事情，倒是蘇朔銳利地發現了什麽似的，嘴角上翹，露出笑容。
可能這個話題有點沈重，又有可能男人聊天時嘴上容易跑馬。
一會兒他們聊了樓氏與榮氏的合作，這件事關賀參與自然也有聊天的談資，一會兒又說到機甲技術部的新研究，一大串像是什麽“量子”什麽“有機生物”之類關賀完全不熟悉的領域，但是令他感到新奇。
尤其是樓岳霖與鄭榆，他們倆一提到機甲的事情，就像兩個小男孩在爭論到底哪位奧特曼更厲害。
蘇朔見狀，湊到關賀身邊道：“你應該對這個不太了解？”
關賀點點頭，又搖搖頭，“但是我看過一些影視動畫作品，這裏的現實與我們當時想象中的差不多。”
蘇朔笑道：“所以我很欽佩前人，他們總是能將想象化作現實，我們現在這個高度科技的年代，怎麽不能說是他們奮鬥努力的結果。”
關賀看看蘇朔，心裏不由得佩服他總是能抱著感恩的心情，更佩服他的是，他總是能考慮到別人的心情，做到面面俱到，心想，難怪他會是主角。
但關賀心裏又不服，樓岳霖也很好啊！為什麽《擁抱藍天》裏就不再多描寫他的事情！
簡簡單單兩句話，就轉移關賀註意力，剛才他為樓岳霖遭遇當年那些事而擔憂的心情蕩然消失，更多的是心疼。
關賀盯著樓岳霖去看，自己的確不知道他經歷那麽多事，也的確不知道他在此之後又是如何調整心態，依舊這麽優秀。
所以，關賀這才意識到，比起樓岳霖想讓他去了解彼此，倒不如說現在變成了他想去了解樓岳霖。
不用他再提醒，關賀心裏有著如此十分強烈的說法。
此刻，他們來到蘇朔和鄭榆的家裏已經大半天，期間因為這兩人職務的關系，總是接到來自指揮部的信息報告。
都不是什麽大事，但也讓看得人心累，什麽風吹草動都要過來請求指示，好似他們倆只要都不在，指揮部就像是沒了老師的幼兒園，群龍無首。
但不管有多少信息傳達，卻沒有影響他們聊天的心情。
他們的確沒很久沒有見面，想說的話題怎麽也聊不完，關賀聽得津津有味，等他無意間瞥到窗外，發現天都已經黑了。
萬家燈火在夜空下閃爍，關賀看了眼手表，已然快要半夜。
而他的舉動倒也提醒樓岳霖，說是不打擾兩人，以後有空再聚。
關賀有點不好意思，心想是不是打擾他們說話。
一旁蘇朔馬上接了一句，“以後有空再聊，嗯，說不定有時間，我們會去你樓氏公司呢？”
樓岳霖去拿西裝的手頓了一下，“不了吧，你們每次來我公司，不是我出什麽事，就是公司出什麽事，你能不能給樓氏一個好彩頭，這話說得不太吉利。”
鄭榆仰著頭捧腹哈哈一笑，“那為了改變你對我們的刻板印象，我們以後得多往你公司去才對啊。”
樓岳霖恨不得對他們翻一個巨大的白眼，但他最終只是瞪了一眼，說：“你們倆要是有空的話，倒不如出門約會，還想把時間浪費在別人的男人身上，行不行啊你？”
鄭榆才不理樓岳霖的話，他攬著蘇朔的腰，已經足夠展現他的地位。
這兩人披著情侶披風，站在後花園目送關賀和樓岳霖坐上飛行器離開。
關賀低頭看著那棟現代別墅越變越小，最終消失在一片綠瑩瑩的綠地花園中，他這才收回視線。
一扭頭，看到樓岳霖正盯著自己看。
樓岳霖笑道：“我先送你回家。”
關賀心想這哪兒行啊！身後一車兩位保鏢還跟著，讓他們看到一位老總送自己的生活助理回家，第二天八卦指不定要在公司裏傳得沸沸揚揚。
看到關賀臉上的表情，樓岳霖又說：“保鏢們不會隨便亂說的。”
關賀沈默了一會兒，吐露一句，“你……你怎麽知道我在想什麽。”
樓岳霖道：“你剛才眼神往後瞟了一下。”
關賀問：“你一直在看著我啊。”
一瞬間，好像連飛行器裏那點輕微的引擎聲都不見了，世界也隨之安靜下來。
他們倆的頭頂是一片星辰大海，他們的腳下也猶如大海般廣袤的城市群，晚上的燈光幾乎與星海一樣閃爍。
樓岳霖微微調整坐姿，坐直了身體，“是啊。”他說。
關賀笑了笑，說：“我有些明白為什麽你會考慮把我帶來，我也明白你之前說過的那些話裏的意思。”
樓岳霖這回倒是沒說話，他看得出來，關賀有很多話想說。
他尚且猜不到關賀心裏已經想了很多事情，但他突然開始有點期待，仿佛接下來就會聽到他特別想聽的話。
或許是被美妙的夜色所感染，又或許是見過蘇朔他們倆之後，給了他極大的鼓舞。
但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就是他開始比以前更想要了解樓岳霖，更想看看裏這個他自以為很了解的男人，還能給他更多其他的驚喜。
現在，關賀一掃心中剛開始的擔憂和緊張，不再去胡亂揣測樓岳霖心裏的想法，畢竟只有真正站在樓岳霖的身邊，才能知道他到底怎麽想。
關賀深吸一口氣，他看了眼樓岳霖，問：“你喜歡我嗎？”
樓岳霖點頭，“是。”
關賀說：“其實我也很喜歡你的，不僅僅因為看過，在看到你之後，也一直很喜歡你。”
樓岳霖笑意漸濃，“我猜得到。”
關賀低聲問：“樓總，你想試試嗎？跟我……想試試嗎？”
就在此時，樓岳霖突然回憶起自己第一次坐在靈控機甲裏聽到系統啟動的提示音。
他以為沒有什麽會比這個聲音更美妙了，但是他現在聽到了，因為關賀，他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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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他的目光， 蘇朔笑說：“最近幾年科學家們一直在討論人類到底應該更依賴一些先進科技，還是更應該鼓勵人類自己動手。”
關賀沒想那麽多， 笑道：“我覺得科技就很方便。”
“是啊。”蘇朔笑了笑， “你看書的時候也應該會有這種感覺？所以在書裏，也提到我和樓岳霖的關系吧？”
關賀毫無保留點點頭， 心想原來他要說這件事，“對， 我知道。”
蘇朔笑瞇瞇地看著他， “但是你來到這個世界後沒有跟任何人說過？”
關賀又搖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沒有，也沒想過要說，因為……其實……也沒什麽機會跟人說。”
蘇朔說：“因為一心都在樓岳霖的身上？”
關賀臉上一熱， 小聲說：“那是因為樓總後來遇到的事情， 真的很難讓人不想去幫他。”
蘇朔想了想，這才道：“當然， 如果我事先知道原來羅氏公司內部是這樣混亂糟糕，我也會立馬通知老樓， 啊這話是不是聽起來特別馬後炮。”
關賀又連忙搖頭， “沒有沒有。”
“所以我真得跟你說一聲謝謝。”蘇朔笑道，“但我和他的身份，希望你能一直保密下去， 樓氏那邊還暫時不清楚我的身份，只有老樓和……我們共同的小叔樓泓澤知道，現在要多加上一個你。”
關賀當然明白他的憂慮，更別說這件事也害得樓泓澤與許耿瀾分手，為了保守這個身份，樓泓澤至今都沒告訴許耿瀾也沒有同他解釋怎麽回事。
既然如此，關賀更加不可能洩露這個秘密。
他對著蘇朔用力地點頭，一臉鄭重其事，道：“我知道，這件事是你家裏的秘密，我一定不會說出去！”
“我相信你。”蘇朔對他笑了起來。
直到這時候，關賀才發現自己被蘇朔單獨帶進來，就連樓岳霖都沒跟來。關賀緊張地看了蘇朔一眼，不由得想，他還會提防我嗎？會懷疑我對這個世界的影響嗎？
但蘇朔對他親近起來，還問起他原來生活的那個世界的事情，表現得對此很感興趣。
關賀知道這是他對自己示好的方法，大概也想親近他。他樂得分享，盡管口中的這個世界對蘇朔他們來說，就是一百多年前的時代，但蘇朔依舊是個好聊天的人，這邊一個說得興高采烈，一個聽得興致盎然。
可能關賀意識到自己說太多，他聲音輕了下去，喃喃地說：“不好意思……我說得太興奮了。”
“沒關系啊。”蘇朔眉眼彎彎，“我也很長時間沒與人這麽聊過天了……噢，不算阿榆的話。”
關賀忍不住感慨，“你們倆感情真好，不管當年我看書，開始現在看到你們。”
蘇朔：“羨慕嗎？”
關賀點點頭，“有一點……”
別看蘇朔身居高位，整天都是嚴肅認真的樣子，到了平日生活中，他也有調皮的一面。
蘇朔對著關賀眨眨眼，“其實你也可以呀，外面不就有一個人在等你嗎？”
關賀神情一楞，轉而臉上似笑非笑，輕聲道：“可還是不太一樣……”
作為一名指揮官，蘇朔不僅有聰明的腦子，在臨場反應上也是出類拔萃。他稍微想了想，就猜到好幾個關賀會有這種態度的可能性，而其中最有可能的一條，就是他“穿書”的身份。
可如果是這樣的話，蘇朔心想，那沒什麽難度呀？這樣樓岳霖還追不到人？真的要這麽小心翼翼嗎？想到他送的手表還在關賀的手腕上，還有剛才一路緊跟的樣子，真是不得了。
蘇朔說：“你不好奇嗎？為什麽我不問你裏我和阿榆的結局是什麽？”
關賀這才回過神，難怪他剛才就覺得哪裏怪怪的，好像話題沒有結束卻戛然而止，現在聽到蘇朔這麽一說，果然就是這一點讓他特別在意。
很多人希望有一天未蔔先知，想知道未來的自己變成什麽樣，或者想知道是否有一日能喜獲彩票中獎。
關賀反過來問他：“你不好奇嗎？”
蘇朔笑著搖頭，“你看電影也不喜歡劇透吧？”
關賀噗嗤一笑，“但是……這不一樣吧？”
蘇朔說：“只要我不問，就是一樣的。”
關賀覺得自己與蘇朔交流時的腦子根本不夠用，看書的時候是覺得他很厲害，但置身其中面對他，和當個旁觀者的感覺實在太不一樣了。
此時他就像想明白了什麽似的楞了一下，扭頭去打量蘇朔，好像他說得每一句話，都是在幫樓岳霖追自己似的。
“怎麽啦？”蘇朔一臉微笑，“想到哪裏去了？”
關賀連忙搖頭，面對聰明人若是不能隱藏好自己的任何一點情緒，就很容易被對方看穿一切。
而就在說話間，蘇朔已經在小機器人的幫助下，切好水果，中間兩片西瓜，外面一圈草莓和黃桃，看起來都像是罐頭產物。後來關賀每個都嘗了一下，甜到掉牙。
蘇朔拜托關賀把水果盆交給小機器人，他則去洗水果刀。
就看到小機器人舉起細長的碳素手臂過頭頂，在關賀懷疑他到底行不行的時候，穩穩地接住水果盤，原地轉了個圈，穩妥地移動出去。
關賀心想，他果然還是會選擇站在高新科技這邊，畢竟太方便了！
也不知道這樣一個小機器人要多少錢，他想給自己也買一個。
與蘇朔一起走出廚房的時候，已經不見樓岳霖與鄭榆的身影，只見蘇朔雙手叉腰不爽地嘆氣，道：“肯定跑出去抽煙了。”
關賀幹幹一笑，想不到煙酒這兩樣東西，就算是過了百年，也讓人無法抗拒。
但抽煙二人組回來得很快，像是在外面被十級大風刮過，身上聞不到半點煙味。
而蘇朔也沒有拆穿他，分明只要點一點煙盒裏還剩幾支就能知道，可他就不這麽做。
真真像是一對神仙眷侶的生活方式，彼此了解又信任。
大家重新坐回客廳，關賀才知道樓岳霖竟然不愛吃黃桃，這種事絕對不是他看就會知道。甚至還有很多小細節，讓關賀忍不住思考起來。
現在他知道樓岳霖不喜歡黃桃，還有不喜歡別的嗎？反過來說，他喜歡吃什麽呢？是咖啡豆萃取的咖啡？而不是咖啡粉？還有他們倆一起吃飯的時候，樓岳霖在他的面前表現出格外喜歡吃什麽嗎？
光是這一點，關賀才發現自己根本就沒那麽了解樓岳霖。
他只是知道劇情故事的發展，知道樓岳霖這個人有多讓他動心，可是他一點都不知道那些在樓岳霖身上的細節。
吃的東西他不知道，也不知道他喜歡或者討厭什麽味道、顏色、材質……等等這一切，換句話說，撇開他看過書裏的劇情故事以外，其實他也沒有那麽了解樓岳霖。
“了解”，關賀反應過來，這個詞最近反覆被提及，而且向他提起的人正是樓岳霖。
樓岳霖提出過想與他彼此了解，這話反過來說，是因為他們現在還不夠了解。
可明明樓岳霖知道他就是穿書來的，關賀怎麽可能會對樓岳霖的事情不清楚？
現在想想好像也不是這樣。
關賀總覺得是穿書而來，是某個角色，盡管想要改變劇情，卻終究逃不掉劇情中的走向。
但現實當然不是，他即便坦白出來，這世界依然按照原本的速度往前進發，不會因為世界上多出一個他，就變成被譜寫好劇情的劇本。
所以他就該好好去了解樓岳霖，在他面前的樓岳霖是活生生的人，有情緒有思想，是公司總裁，還不喜歡吃黃桃。
關賀可以給他身上貼很多標簽，但還不夠，所以他就該聽樓岳霖的話，去了解。
飯後水果時間，面前三個人都是老朋友，擺不出什麽架子。
樓岳霖吃了兩口西瓜，發現關賀坐在一旁發呆，也不吃水果。
“怎麽？有不愛吃的？”樓岳霖關心地問道。
那頭蘇朔與鄭榆正在討論最近的物價，完全沒有察覺到關賀的舉動，還是聽到樓岳霖提醒，這才向關賀投去關心的目光。
關賀回過神，搖搖頭說：“沒、沒，我都喜歡吃。”說著也吃了片西瓜。
樓岳霖才不信，笑問：“剛才在想什麽？我看了你好半天都沒理我。”
關賀一楞，心想這下瞞不掉了，都盯了自己老半天，自己都沒有發現，他趕緊想了個理由，說：“公司都說，只要成為樓總你的生活助理，都會被你找借口辭退。”
這話說出來又覺得不妥，現在大家聊得其樂融融，他這話題可沈重了點吧？
但坐在另一邊的兩人露出老狐貍般的笑容，鄭榆對樓岳霖說：“問你呢，是不是要辭退人家？”
樓岳霖只是笑了笑，道：“你聽他們說我辭退了幾個？”
關賀：“六個。”
鄭榆：“老樓你真的辭了那麽多嗎？！我只聽說過兩個！而且他們倆還是——”
說著他欲言又止，朝蘇朔看了過去，而後者對他露出和善的笑容，神情似乎在說，你的話太多了，讓樓岳霖自己解釋。
於是樓岳霖就解釋起來，他說：“的確是這麽多，只不過其中兩個是受不了太大壓力主動辭職，有兩個是對這份職位沒有興趣，自己申請調職，他們現在還在公司裏工作，並不是被辭退。還有兩個……身份比較特殊，簡單來說，是敵國派來想要擾亂我國經濟發展的間諜，主要接近我，想擾亂我的工作，你也知道，我們樓氏在國家經濟裏的地位……”
剛開始關賀聽他這麽說，以為他口中的“間諜”就是尤涵那樣的人，只不過尤涵是為了自己的利益，對方是為了國家利益。
但一旁鄭榆卻說：“你這說法可一點都不簡單，那些人是簡單的擾亂你工作嗎？他們甚至想要你的命！”
此話一出，關賀面露驚恐，他震驚地看著樓岳霖，“什麽意思？”
當然，關賀也了解鄭榆這人，別看他已經成為世界級的機甲駕駛師，有時候卻不沈穩。
就好像現在，連關賀都能想到樓岳霖多半是不想讓他擔心，才說得這麽文縐縐。
但關賀也是真的擔心，怎麽還要樓岳霖的命？他沒從書裏看到過啊！
樓岳霖擺手，“你聽他說得那麽嚇人，沒那麽誇張。”
“中立一點來說。”蘇朔插嘴道，“當時我們事先知道有人會威脅到樓岳霖的生命，但是查不到人，直到對方動手的時候……你也知道老樓的出身，想要近身對他動手，可那麽簡單。”
接著，就聽到鄭榆繪聲繪色地說看到當時樓岳霖怎麽把對方摁在地上，幾個保鏢都找不到下手的地方，別說對方想危害樓岳霖的命，又說接連兩個都是這樣，大家都建議他要不還是別找生活助理，全都交給秘書去做。
所以樓岳霖請了三名秘書，然而有些工作讓秘書來做大材小用，讓其他員工來做又顯得隨便。
並非沒有人想來做這個生活助理，可看前車之鑒，許多人惶惶恐恐不願被選上，而主動來申請的又不知道是什麽心，於是索性不再設置這崗位。
後來不知道怎麽就傳成了現在這樣，好像誰做誰就要被辭退，因果全然相反。
而關賀坐在那裏，又是緊張又是焦慮，他喃喃地說：“我……裏根本沒有寫……”
他揉著額頭，只記得寫到樓岳霖離開機甲部接手公司，也不過是一句話的描述。更別說這種事，恐怕最多匯成一句“他在總裁的位置上遇到不少棘手麻煩的事情”。
再仔細想，可能也有跡可循，在寫到蘇朔與鄭榆的戀愛時，也提到蘇朔曾經幫助過樓岳霖處理一些問題，期間搞得鄭榆很是吃醋，等蘇朔解釋明白後，鄭榆才消停下來。
而鄭榆後來也幫著樓岳霖處理過問題，但關賀卻記不清，裏樓岳霖的存在感驟減之後，關賀看看得都不太仔細，一目十行，看得飛速。
偶爾在字裏行間看到樓岳霖的名字，關賀會停下來好好仔細看一看，可作者自己都寫的不仔細，他也就沒往心裏去。
就好像現在，樓岳霖非常理解為什麽關賀會不知道，說：“我是配角嘛，當時作者肯定沒有仔細寫我的事，小關你不知道也正常，不過這也不是什麽很重要的事情，現在都處理完了，沒事了。”
關賀趕忙點頭，好讓樓岳霖安心，又對他露出淡淡的笑容，“我對你的事情知道的還不夠多。”
只見樓岳霖的臉上閃過一絲高興，而這份高興關賀也能猜到。
因為樓岳霖一直希望他願意主動來了解自己，而現在他的目的看起來就要達成了。
坐在一旁的鄭榆還在說著當時的事情，倒是蘇朔銳利地發現了什麽似的，嘴角上翹，露出笑容。
可能這個話題有點沈重，又有可能男人聊天時嘴上容易跑馬。
一會兒他們聊了樓氏與榮氏的合作，這件事關賀參與自然也有聊天的談資，一會兒又說到機甲技術部的新研究，一大串像是什麽“量子”什麽“有機生物”之類關賀完全不熟悉的領域，但是令他感到新奇。
尤其是樓岳霖與鄭榆，他們倆一提到機甲的事情，就像兩個小男孩在爭論到底哪位奧特曼更厲害。
蘇朔見狀，湊到關賀身邊道：“你應該對這個不太了解？”
關賀點點頭，又搖搖頭，“但是我看過一些影視動畫作品，這裏的現實與我們當時想象中的差不多。”
蘇朔笑道：“所以我很欽佩前人，他們總是能將想象化作現實，我們現在這個高度科技的年代，怎麽不能說是他們奮鬥努力的結果。”
關賀看看蘇朔，心裏不由得佩服他總是能抱著感恩的心情，更佩服他的是，他總是能考慮到別人的心情，做到面面俱到，心想，難怪他會是主角。
但關賀心裏又不服，樓岳霖也很好啊！為什麽《擁抱藍天》裏就不再多描寫他的事情！
簡簡單單兩句話，就轉移關賀註意力，剛才他為樓岳霖遭遇當年那些事而擔憂的心情蕩然消失，更多的是心疼。
關賀盯著樓岳霖去看，自己的確不知道他經歷那麽多事，也的確不知道他在此之後又是如何調整心態，依舊這麽優秀。
所以，關賀這才意識到，比起樓岳霖想讓他去了解彼此，倒不如說現在變成了他想去了解樓岳霖。
不用他再提醒，關賀心裏有著如此十分強烈的說法。
此刻，他們來到蘇朔和鄭榆的家裏已經大半天，期間因為這兩人職務的關系，總是接到來自指揮部的信息報告。
都不是什麽大事，但也讓看得人心累，什麽風吹草動都要過來請求指示，好似他們倆只要都不在，指揮部就像是沒了老師的幼兒園，群龍無首。
但不管有多少信息傳達，卻沒有影響他們聊天的心情。
他們的確沒很久沒有見面，想說的話題怎麽也聊不完，關賀聽得津津有味，等他無意間瞥到窗外，發現天都已經黑了。
萬家燈火在夜空下閃爍，關賀看了眼手表，已然快要半夜。
而他的舉動倒也提醒樓岳霖，說是不打擾兩人，以後有空再聚。
關賀有點不好意思，心想是不是打擾他們說話。
一旁蘇朔馬上接了一句，“以後有空再聊，嗯，說不定有時間，我們會去你樓氏公司呢？”
樓岳霖去拿西裝的手頓了一下，“不了吧，你們每次來我公司，不是我出什麽事，就是公司出什麽事，你能不能給樓氏一個好彩頭，這話說得不太吉利。”
鄭榆仰著頭捧腹哈哈一笑，“那為了改變你對我們的刻板印象，我們以後得多往你公司去才對啊。”
樓岳霖恨不得對他們翻一個巨大的白眼，但他最終只是瞪了一眼，說：“你們倆要是有空的話，倒不如出門約會，還想把時間浪費在別人的男人身上，行不行啊你？”
鄭榆才不理樓岳霖的話，他攬著蘇朔的腰，已經足夠展現他的地位。
這兩人披著情侶披風，站在後花園目送關賀和樓岳霖坐上飛行器離開。
關賀低頭看著那棟現代別墅越變越小，最終消失在一片綠瑩瑩的綠地花園中，他這才收回視線。
一扭頭，看到樓岳霖正盯著自己看。
樓岳霖笑道：“我先送你回家。”
關賀心想這哪兒行啊！身後一車兩位保鏢還跟著，讓他們看到一位老總送自己的生活助理回家，第二天八卦指不定要在公司裏傳得沸沸揚揚。
看到關賀臉上的表情，樓岳霖又說：“保鏢們不會隨便亂說的。”
關賀沈默了一會兒，吐露一句，“你……你怎麽知道我在想什麽。”
樓岳霖道：“你剛才眼神往後瞟了一下。”
關賀問：“你一直在看著我啊。”
一瞬間，好像連飛行器裏那點輕微的引擎聲都不見了，世界也隨之安靜下來。
他們倆的頭頂是一片星辰大海，他們的腳下也猶如大海般廣袤的城市群，晚上的燈光幾乎與星海一樣閃爍。
樓岳霖微微調整坐姿，坐直了身體，“是啊。”他說。
關賀笑了笑，說：“我有些明白為什麽你會考慮把我帶來，我也明白你之前說過的那些話裏的意思。”
樓岳霖這回倒是沒說話，他看得出來，關賀有很多話想說。
他尚且猜不到關賀心裏已經想了很多事情，但他突然開始有點期待，仿佛接下來就會聽到他特別想聽的話。
或許是被美妙的夜色所感染，又或許是見過蘇朔他們倆之後，給了他極大的鼓舞。
但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就是他開始比以前更想要了解樓岳霖，更想看看裏這個他自以為很了解的男人，還能給他更多其他的驚喜。
現在，關賀一掃心中剛開始的擔憂和緊張，不再去胡亂揣測樓岳霖心裏的想法，畢竟只有真正站在樓岳霖的身邊，才能知道他到底怎麽想。
關賀深吸一口氣，他看了眼樓岳霖，問：“你喜歡我嗎？”
樓岳霖點頭，“是。”
關賀說：“其實我也很喜歡你的，不僅僅因為看過，在看到你之後，也一直很喜歡你。”
樓岳霖笑意漸濃，“我猜得到。”
關賀低聲問：“樓總，你想試試嗎？跟我……想試試嗎？”
就在此時，樓岳霖突然回憶起自己第一次坐在靈控機甲裏聽到系統啟動的提示音。
他以為沒有什麽會比這個聲音更美妙了，但是他現在聽到了，因為關賀，他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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